顧耀陽沖著她挑眉，程湘撫了下額頭，簡直是辣眼睛，瞧著很兇殘的樣子，昨天她好像是吊在他脖子上親他的，她好像哭了，先是趴在他懷裏哭，而後應該是酒後沒把持住。

她身上沒有痕跡，證明他昨晚什麽都沒對自己做。

坐懷不亂，還是她魅力不夠？

她緩步走到他面前，彎腰湊近他。

他呼吸一窒，她穿的清涼寬松，淺藍色的連衣短裙只到膝蓋上方，露肩吊帶設計，雪白瑩潤的肩膀光裸著，下面是一雙修長勻稱的腿在那裏撩的顧耀陽心癢。

昨晚她抱著自己又親又啃的在自己懷裏亂蹭的時候他就有些把持不住了，只是她昨天哭成那樣，他再禽獸也不能做出那種事，更何況他希望他們的第一次是在彼此都清醒的狀態。

說到底她也就是個二半吊子，從前每次和他接吻都會臉紅心跳，這會主動湊過來，瞧著他滾動的喉結，臉頰有些發燙，幹咳了一聲，把他的襯衣扣上，想著眼不見為凈。

她指尖不小心劃過他胸口的皮膚，他瞇著雙眸，扣著她的手問道：“你想賴賬？”

他一副被人占了便宜的樣子，程湘瞧著他眼底的興味，道：“我親的？”

“嗯。”

“誰看見了？”

顧耀陽：“......。”

下次他一定要錄個視頻。

“昨晚你喝醉酒後，抱著我的腰不撒手，以我的紳士風度，自然不能叫你一個小姑娘醉酒獨自回家，我開車把你送到公寓下，你賴在我的懷裏不下來，非要讓我抱你上來，我不忍心拒絕你，抱你進電梯，你趴在我的懷裏又是摸又是蹭的，還在我身上親了一口。”

他指著他鎖骨那裏單獨的吻痕，繼續道：“這些是你後來......。”

程湘紅著臉打斷他：“出去買手機了。”

她彎腰把地上碎了屏的手機撿起來，捏在手裏，有些猶豫。

顧耀陽問：“怎麽了。”

“沒什麽。”

本來想換個手機號的，現在也沒有必要了。

程湘跟著顧耀陽出去買手機，順帶買那些被她摔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畢竟生活這東西是不能湊活的。

她光著腳丫子靠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剛切的水果，看著顧耀陽在那裏掃地上的垃圾。

程湘和他交往那麽多年，知道顧耀陽這人有些輕微潔癖，做起事來一絲不茍，室內空調溫度已經調到二十六度了，這是程湘覺得最舒適的溫度了，他的額角沁出汗水，正彎身檢查地上的碎片。

她用牙簽插了一塊西瓜，舉著手道：“給你吃。”

顧耀陽笑著走過來，把她往裏面擠了擠，坐在沙發上，張嘴把那塊西瓜吃到嘴裏。

“歇會兒吧。”

“心疼了？”

程湘笑著沒說話，又插了一塊蘋果遞給他，他吃了一口，把整個盤子搶過去，程湘正要搶回來，就見他插了一塊餵她，她湊過唇去，他手往後移了一下，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對於他這突然的撩/騷，程湘選擇無視。

顧耀陽手機響了，地上的碎片也不知有沒有清理幹凈，他囑咐她不要赤著腳在地上走。

他按了接通建，電話是傅辰打來的，他本不想在她面前接傅辰的電話，畢竟她今天那麽失控都是因為傅辰的媽媽，又怕她多疑，男朋友接電話都背著女朋友總歸是不太好。

傅辰：“她還好嗎？”

顧耀陽：“嗯，現在已經沒事了。”

傅辰嘆了口氣，道：“你好好照顧她，我怕她現在連我也不願意見了。”

顧耀陽嗯了一聲，本想說叫傅辰看好他媽媽，不要過來，她現在過的好好的，為什麽要來打擾她，又想著這終歸是她家裏的事，他從前雖然不知道程湘的爸爸是華寧的董事長，可每回聽她提起自己的父母時都是一臉自豪。

她說她爸爸對她媽媽很好，她媽媽每回生病，無論她爸爸有多忙，都會趕回家中照顧她媽媽，她媽媽有些嬌氣，一生病就不願意吃飯，都是她爸爸端著飯哄的。

她說了很多她爸爸媽媽相愛的故事，突然間發現她的爸爸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樣，他在外面的兒子都比自己大了。

顧耀陽對程家的事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程家的夫人是三年前去世的，她三年前跟他分手，他是那時候知道她的身世的，傅辰的身世至今在外界看來都是個迷，都猜他是程董事長的私生子，程夫人沒能給他生個兒子，如今程夫人人都沒了，把私生子領回家，在外界看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程董事長雖然沒有公開過傅辰的身份，卻是把他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傅辰從前對程湘就有些意味不明的，在知道程湘的身份後，顧耀陽就確定傅辰和程湘是兄妹關系了。

顧耀陽掛了手機，程湘垂著眸子，睫毛顫了顫，他坐的離她近，剛剛手機裏的聲音她也聽見了。

“傅辰跟你說過，他是我哥？”

顧耀陽抱住她：“他沒說過，我猜出來了，他沒否認。”

程湘冷笑一聲：“你瞧，多麽可笑，我從前還跟你說過我爸對我媽多麽好，我媽喝口水他都怕我媽會被燙著，結果都是假的，他還虛偽的跟我說他和那個女人是相愛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初戀。”

顧耀陽不妨她居然主動把這些事同他說，他知道她的心結一直沒打開，他一直都等著呢。

“湘湘，別想了，都過去了。”

“我不明白，他既然愛著那個女人，為什麽要娶我媽呢，如今他和那個女人圓滿了，卻讓我媽一個人孤零零的去了另一個世界。”

外界傳聞程夫人是病死的，她看著那些消息的時候只覺得可笑，她媽媽明明就是跳樓死的，就在她面前掉下去的，那天她媽媽是拉著她一起跳下去的，她的身子都已經掉在外面了，那個男人趕過來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救了上來，卻沒救回她的媽媽。

她曾經有多敬佩那個男人，如今就有多憎恨那個男人。

“湘湘，你要好好的，你媽媽那麽愛你，她在天之靈也希望你能過得幸福。”

“不，我媽她希望我死，她是希望我死的，可是我不敢。”

顧耀陽楞了一下，隨即抱住她冰冷的身體：“湘湘，你看著我，你看著我。”

程湘冷哼了一聲：“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見一個愛一個。”

“我只愛你一個。”

程湘搖著頭：“我不會相信的。”

顧耀陽撫摸著柔軟的發頂，眼睛和她對視：“你不相信什麽？不相信愛情嗎？可你不相信愛情，你還不相信我嗎？”

程湘怔怔的看著他，是啊，這是她的顧耀陽啊，她為什麽連她的顧耀陽都不相信了。

顧耀陽嘆了口氣，怕再說下去她又要一直糾結著那段傷心往事了，他總能讓她放下那些事的，她現在已經回來了，不急在這一時。

顧耀陽把屋子收拾好，很自覺的到了廚房。

程湘看起來就是那種不食煙火的仙女，她的冰箱看起來也挺不食煙火的。

冰箱裏倒是不怎麽空蕩，除了酸奶什麽都沒有了。

他回頭無奈的看著她，她一臉無辜。

“出去吃吧。”

家裏什麽都沒有，不出去就只能喝酸奶了。

出去吃了飯，顧耀陽順道把她的冰箱塞滿了，程湘覺得他多此一舉，她雖然“會”做飯，可是做出來的飯勉強維持在吃不死的水平，所以她基本都是出去吃或者定外賣。

晚上的時候他以辛苦一天為由硬是賴在她家裏不走，她推著他：“我這裏又沒有你的衣服，不方便。”

他把她帶進她們家客房，打開櫃子，裏面整整齊齊的一排都是他的衣服。

她竟不知她家裏什麽時候多了他那麽多衣服。

“我家裏這幾天裝修，沒法住人，酒店不方便，湘湘，你收留我一陣子吧。”

“酒店哪裏不方便了？”

“你每天上班不方便，我住在你這裏你可以坐我的車上班，這樣你就不需要每天打車過去了。”

程湘笑：“你可真是個體貼下屬的好老板。”

“我一向如此。”

“要不老板你給我買輛車吧，這樣我就可以自己開車去上班了。”程湘提議。

“我給你買車你能開嗎？”

程湘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打擊：“你少瞧不起人，我可是有駕照的人。”

“有駕照等於會開車？”

她當年考駕照是和他一起去的，怎麽考來的他最清楚不過，說是一路哭過來的一點都不為過，油門當剎車踩，每次掉頭都掉到綠化帶，她平時挺聰明的，往駕駛座上一坐智商基本為負數。

她看著他眼裏揶揄，惱怒道：“你不就是想住我家嗎？我偏不讓你住，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顧耀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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